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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人世间”故事丨亲爱的姐姐(蒋晓华)
 
第四师可克达拉市融媒体中心

文/蒋晓华

我的名字是姐姐给起的。1962年6月26日,我出生的那天,疲惫而又喜悦的母亲问在一旁比我大五岁半的姐姐:“娜娜,给你弟弟起个什么名呀?”姐姐不假思索地说:“小华”。于是我有了一个沿用至今的名字,只是后来把“小”改成了“晓”。长大后我曾问过姐姐,为何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姐姐说她喜欢“华”这个字,弟弟小,就叫“小华”。

我家的“人世间”故事丨亲爱的姐姐(蒋晓华)

作者蒋晓华幼时与姐姐合影

把刚出生的弟弟的起名权交给还在上托儿所的小姐姐,也足以证明父母的民主作风。我有幸随机选择了一个多么温暖、和睦、幸福的家庭。

当时母亲是农场卫生队唯一的女医生,不仅要坐诊,更多的时间要到各个队去巡回医疗,工作任务繁重,于是,生下我不久就做了结扎手术。那会儿只有两个孩子的家庭在农场是很罕见的,命运也注定了我与姐姐有更多的交集。

我一岁多出麻疹,连续发了三天高烧,得了脊髓灰质炎,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小儿麻痹症。母亲即使是医生,也束手无策。那时伟大的“糖丸”爷爷顾方舟大夫研制出的脊灰糖丸疫苗还没有普及到我们伊犁这样的边远地区。母亲本来是西医,为了给我治病,自学中医,学习针灸,先在自己身上试扎,找准穴位了再给我医治,健膝、足三里……姐姐则配合母亲,带我踢毽子、跳皮筋、打沙包、斗鸡、单腿跳、翻单杠……这些辅助治疗措施大见成效。后来,在知道和接触的小儿麻痹症患者中,我是留下后遗症最轻的一个,我感激我亲爱的母亲,亲爱的父亲,亲爱的姐姐。

我家的“人世间”故事丨亲爱的姐姐(蒋晓华)

作者蒋晓华与姐姐

由于患病,父母和姐姐对我特别关照,尤其是在生活上。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吃。一年中家里为数不多的几顿辣子炒鸡,鸡块几乎全让我吃了。水果什么的也都让着我。别人家里是孔融让梨,我们家是姐姐让梨,让我这个弟弟。我踢的毽子插鸡毛、鸭毛、鹅毛的鸡管子、鸭管子、鹅管子都是姐姐给我找来的,毽子上用的铜钱也是,玩的沙包都是姐姐给我缝的。点点滴滴在心头。

姐姐从上初中起,就一直在距连队28公里开外的团场中学住校。每个周末,只要连队有方便的轮式拖拉机来团部,她和连队一起住校的同学都会站在车斗里回来与家人团聚,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不仅能见到亲爱的姐姐,而且能从她的书包里获得我想得到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我最喜欢吃的沙枣是姐姐给我带回来的。我们八连的沙枣品种不怎么好,长得小,吃起来还酸涩。那个年代没什么可吃的,我们也就聊胜于无。姐姐从团部摘回来的沙枣就不一样了,个大,金黄色,是连队土生土长的那些“青蛋子”无法比拟的,有水分,还甜。如今回想起来,这大概是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水果了,也是我一生品尝过的最好的沙枣,是姐姐给我的。我对沙枣至今怀有很深的感情,一直有把盛开的沙枣花夹一些在书里的习惯,嗅着沙枣花读书,每行字都是香的。小时候则是把沙枣花放在书包里,铅笔盒里,一打开,满屋芬芳。我们新疆人不仅喜爱胡杨树,也喜欢沙枣树,一样耐旱,一样抵御风沙,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沙枣树还为我们贡献出像满天繁星一样的沙枣花和沙枣,好看的、好吃的都有,多像我们兵团洒满天山南北166万平方公里的两千多个连队啊!

我家的“人世间”故事丨亲爱的姐姐(蒋晓华)

作者蒋晓华一家

我最喜欢看的书是姐姐给我带回来的。我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酷爱读书,但家里的书少,很快就读完了,就去离连队5公里的霍城县芦草沟公社新华书店去买。那小小的新华书店也没多少书,很难满足我极其旺盛的求知欲。于是姐姐每个周末回家,都提前从团场中学的图书室里把书借好,然后给我带回来,抓紧时间看完,姐姐好带回去及时归还。我的读书效率就是这样养成的,受益至今。

通过姐姐之手,我读了不少当时出版的小说。浩然老师的作品读得最多,有长篇小说《艳阳天》,洋洋洒洒三大卷,最喜欢里面的焦淑红,还有淘气的小男孩小石头;有长篇小说《金光大道》,据说也有三大卷,我只读了第一卷和第二卷,主人公高大泉的谐音是“高大全”;有长篇小说《西沙儿女》,包括《正气篇》和《奇志篇》,浩然老师的这部作品是急就章,1974年1月西沙群岛自卫反击战大获全胜之后创作的,写的是自己不大熟悉的生活,不怎么成功……记得有好几十本吧。姐姐把书一带回家,我立即就捧上了,囫囵吞枣,夜以继日。眼睛近视,就是当年在连队家里小煤油灯底下读这些书读的。

可以说,父亲培养了我的读书兴趣,姐姐巩固了我的读书兴趣,母亲则为发展我的读书兴趣提供了坚强有力的物质保证。我感激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姐姐。

姐姐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我从小捡她的衣服穿,和她一样艰苦朴素,不乱花家里一分钱。我们家是教师之家,父亲、姐姐和我都曾在中小学教师岗位上工作多年。姐姐先后在六十五团八连、六十八团、六十七团、六十九团、七十团、农四师土地管理局等许多单位、部门、岗位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生活中相夫教子,洁身自好。姐夫曾做过两个团场的主要领导,姐姐没有任何干政之举,留下了良好的口碑。姐姐对不正之风深恶痛绝,时常表现出对“拍马屁溜沟子”之人不屑一顾。这些似乎早已过时的语言,姐姐还在使用。母亲勤俭持家的光荣传统,姐姐全盘继承;父亲修身养性的良好品行,姐姐发扬光大。我庆幸有这样一位好姐姐在人生路上相伴,我经常会想起她,想起我亲爱的姐姐,如果说生活中还有真人,她是其中的一个。

姐姐名叫蒋娜娜,名字深深打上了1956年特定年代的烙印。以后她自己把名字改为蒋莹,晶莹透明,以明心志。我深深地眷恋、热爱、敬重我的姐姐。

来源/原创
编辑/杨倩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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